故事:顺治贬陈廷敬到漠北,命鳌拜送去“终生禁锢”密信,陈廷敬拆开信,发现页脚写着3字:函虚,候

乾清宫外的雪下得如同碎玉。

二十五岁的陈廷敬跪在冰冷的石板上,接下圣旨。

不是升迁,而是流放漠北,终生禁锢。

他抬头,只见顺治帝的贴身太监站在高高的台阶上,面无表情。

而在台阶下,身披黑貂皮的鳌拜,正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,投来冷酷的目光。

“陈大人,皇上念你多年辛劳,特命老夫将此信交给你,权当是陛下的最后恩典。” 鳌拜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割裂寒风。

那是顺治帝亲笔所书的密信,信封上赫然写着四个字:终生禁锢。

陈廷敬接过信,感觉手中的纸张沉重如铁。

他深吸一口气,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平静。

他知道,这看似绝望的结局,或许只是一个更深、更冷的局的开始。

01

贬谪惊雷

京城如同被冰雪凝固住了一般,死寂而沉重。

顺治十八年,皇帝病重,朝局动荡。

在众臣以为陈廷敬即将被擢升入阁之时,一道流放漠北的诏书,如同晴天霹雳,将这位年轻的清流代表,彻底从权力中心抹去。

罪名是"结党营私,妄议国事"。

荒谬至极。

陈廷敬是何等人物?

他二十岁中进士,才华横溢,为人清正,深得顺治帝信赖。

正是因为他的正直,得罪了太多权臣,尤其是那位手握重兵、即将成为托孤重臣的鳌拜。

消息传出,朝野哗然。

"皇帝这是要自断臂膀啊!" 有人叹息。

"哼,皇帝早该提防陈廷敬的清高了,在朝堂上得罪鳌拜,简直是自寻死路。" 也有人幸灾乐祸。

陈廷敬被软禁在府中,等待启程。

他知道,这不是顺治帝的心意,这是权臣挟制的结果。

皇帝的病榻之上,权力已经开始失衡。

他坐在书房中,看着窗外枯萎的腊梅。

他的妻子柳氏,一个温婉但坚韧的女子,端着药进来。

"夫君,你真的要走吗?" 柳氏的眼眶红肿,但声音尽量保持着平静。

"这是圣旨。" 陈廷敬接过药碗,轻轻握住她的手,"不要担心,只是去漠北。陛下并未下旨赐死,终有回来的一天。"

柳氏摇头:"夫君,你心中明白,这道旨意,比赐死更令人绝望。漠北苦寒,一去便是永无宁日。"

"或许吧。" 陈廷敬垂下眼帘,喝完了药。

他不能告诉她,在接到圣旨前三天,顺治帝召他入宫,进行了一次长达两个时辰的密谈。

那次密谈的内容,比这道流放的圣旨,更让他心惊胆战。

顺治帝病重,声音微弱,却目光坚定。

"廷敬,朕大限将至。鳌拜势力已成,朕不得不为新君铺路。" 顺治帝咳了几声,指着墙上的一幅画,"朕要你,去漠北。"

陈廷敬当时不解:"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,为何是漠北?"

"只有漠北,才是朕为你们准备的藏身之所,也是朕为大清留下的最后底牌。" 顺治帝没有解释太多,只说了一句话:"记住,去之后,要活下去,要装得彻底绝望。"

如今,圣旨已下,陈廷敬知道,他要扮演的戏份,已经开始了。

他将那封"终生禁锢"的密信小心翼翼地藏在贴身的衣物里。

这是鳌拜即将交给他的东西,也是皇帝留下的,唯一可能与那次密谈关联的线索。

离京之日,寒风凛冽。

陈廷敬穿着囚衣,被押上了一辆简陋的囚车。

京城百姓围观,有人同情,有人冷漠。

他抬头,看到一队黑甲骑兵,整齐划一地站在城门前。

为首之人,正是鳌拜。

02

临行密信

鳌拜骑着高头大马,威风凛凛。

他那双锐利的眼睛,像鹰隼一样扫视着陈廷敬,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。

"陈大人,一路顺风。" 鳌拜的声音洪亮,却充满嘲讽。

陈廷敬面色苍白,显得十分颓废,似乎已经认命。

"多谢鳌大人。" 他语气低沉,透着一股心灰意冷。

鳌拜策马走到囚车前,俯视着陈廷敬,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,正是那封被他藏在身下的信。

"这是皇上临行前,亲手交给本官的。皇上说,这信,只有到你手中,你才能知道自己犯下何等大错。" 鳌拜将信递了过去,语气中带着一丝刻意的得意。

陈廷敬伸手接过,信封粗糙,封口处是顺治帝的私人火漆印。

他知道,这封信就是顺治帝安排的"局"的关键。

"陈大人,你可知这信上写着什么?" 鳌拜压低声音,但周围的侍卫都能听到。

陈廷敬摇头,表示不知。

"皇上说,你功高震主,清高自傲,不识时务。这信,便是对你终生的惩罚。" 鳌拜冷笑一声,"你到了漠北,自会有人看管。本官奉劝你,安分守己,莫要再生事端。否则,这漠北的苦寒,可容不下你这等清贵的文人。"

陈廷敬垂头,做出一副痛悔的模样:"臣知罪,定当面壁思过。"

鳌拜似乎对他的反应十分满意,哈哈大笑,然后一挥马鞭:"出发!给本官看紧了,绝不能让他中途逃脱!"

囚车缓缓启动,离开了京城。

陈廷敬始终没有打开那封信,他知道,鳌拜的眼线会一直盯着他。

他必须等到一个绝对安全的机会。

漫长的旅途,风餐露宿。

押送陈廷敬的,是鳌拜麾下的亲兵,他们对这位曾经的清贵大臣毫不留情,动辄呵斥打骂。

陈廷敬始终保持着沉默和顺从,表现得如同一个被彻底击垮的失败者。

他甚至开始蓄须,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憔悴,以此来麻痹押送的士兵。

直到第十天,他们进入了山西境内的一处荒凉驿站。

夜深人静,押送的士兵喝醉了酒,鼾声如雷。

陈廷敬悄悄起身,借着月光,拿出了那封密信。

信封上的"终生禁锢"四个字,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。

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火漆,取出信纸。

信纸上,是顺治帝熟悉的笔迹,写满了对他的斥责和警告,言辞极其严厉,仿佛要将他贬入十八层地狱。

信的末尾,是顺治帝的落款和玉玺印章。

陈廷敬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,确定了信的内容与鳌拜所言完全一致。

这封信,是顺治帝写给天下人看的,也是写给鳌拜看的。

然而,当他翻到信纸的页脚时,瞳孔猛地一缩。

在极不显眼的位置,用一种极其细微的笔触,写着三个字:

函虚,候

03

页脚密语

函虚,候。

陈廷敬的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。

这三个字,是他和顺治帝之间从未用过的暗语,也绝非官方文书的内容。

它们像是被随意点缀上去的墨点,若非极其细心,根本无法察觉。

"函虚,候。"

信件是虚假的,等待。

陈廷敬立刻明白了。

顺治帝的局,比他想象的还要深。

这封信,是故意写给鳌拜看的。

而真正的指示,藏在这三个字里。

他迅速将信纸收好,重新放回贴身的衣物中。

他开始回忆那次密谈。

顺治帝在谈话中,曾提到过一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:"漠北的雪,比京城的雪,要厚重得多。"

当时陈廷敬以为皇帝只是感叹,现在看来,这句话定然有深意。

如果这封"终生禁锢"的信是虚假的,那么流放漠北,也只是一个表象。

他去漠北,不是去受罚,而是去执行一项秘密任务,并且要等待时机。

可等待什么?

他仔细检查了信纸的质地和墨色,发现信纸本身是宫中常用的宣纸,但"函虚,候"三个字所用的墨,似乎比正文的墨色要浅淡一些。

他忽然想起,顺治帝酷爱一种特殊的御墨,这种墨在光线下会呈现出微妙的色差。

陈廷敬知道,他不能再以一个流放犯的身份对待这次旅程,他必须开始扮演一个"死士"的角色。

接下来的路程,陈廷敬开始表现出极度的沮丧和颓废。

他拒绝进食,整日沉默,甚至在押送士兵面前,时不时地做出一些自暴自弃的举动。

他要让所有人都相信,陈廷敬已经被击垮了,彻底失去了斗志。

押送的队长姓赵,是鳌拜的心腹。

他看到陈廷敬的样子,越发放松警惕。

"看,这就是清高的翰林。一遇到苦头,比谁都软弱。" 赵队长对身边的士兵嘲笑。

陈廷敬听到这些话,只是低头,仿佛没听到。

实际上,他的脑子却在高速运转。

他要利用这段时间,记住沿途的一切细节。

驿站的布局、守卫的换岗时间、押送队伍的行动路线。

他知道,鳌拜绝不会只是将他流放了事。

一旦顺治帝驾崩,鳌拜清理异己的第一步,必然是派人来漠北"了结"他。

所以,他的安全期非常短。

他必须在到达漠北之前,或者刚刚抵达之后,找到那个顺治帝埋下的"后手"。

到达漠北的前夜,队伍驻扎在一片荒凉的沙丘边缘。

风声呼啸,如同鬼哭狼嚎。

陈廷敬趁着无人注意,偷偷拿出那封密信,再次仔细查看。

"函虚,候。"

他忽然意识到,这三个字,会不会是某种暗号的缩写?

"函":可能是指代某处地点或人物。

"虚":虚假、空无,或者暗指某种状态。

"候":等待,或指代某个时间点。

他联想起顺治帝在密谈中,曾提到一个失踪多年的老臣——户部尚书李公。

李公因得罪鳌拜,被宣布病死,但顺治帝暗示他可能还活着。

"难道,李公就在漠北?" 陈廷敬心中一动。

如果李公在漠北,那么他必然掌握着顺治帝留下的某种资源或信息。

就在这时,陈廷敬的囚车外忽然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。

04

流放之地

脚步声很轻,并非巡逻士兵的沉重靴声。

陈廷敬立刻警觉,迅速将信纸收好,重新躺下,闭上眼睛,假装睡着。

那脚步声停在了囚车边,接着,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,带着漠北特有的沙哑。

"大人,水。"

一个粗陶碗被递了进来,带着一股淡淡的药草香。

陈廷敬睁开眼睛,看到一个穿着粗布袄子的老妇人,佝偻着背,手里拿着一碗水。

她眼神浑浊,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驿站杂役。

"我不要水。" 陈廷敬声音沙哑。

老妇人没有离开,她将碗放在地上,然后用极低的声音,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:"漠北的雪,厚,能埋住狼,也能藏住鹰。"

陈廷敬的心脏再次狂跳起来。

这是顺治帝在密谈中说的第二句话!

"漠北的雪,比京城的雪,要厚重得多。" —— 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是:漠北是掩藏秘密和力量的最佳地点。

而这老妇人,必然是顺治帝的暗桩!

陈廷敬努力平复心绪,用同样微弱的声音问道:"你是谁?"

老妇人并没有回答,她只是伸出枯瘦的手指,指了指放在地上的粗陶碗。

陈廷敬会意,拿起碗,假装喝水。

当他将碗口对着光线时,发现碗底刻着一个极小的图案——一只展翅的隼。

这是顺治帝私人印章上的图案!

"我明白了。" 陈廷敬放下碗,感激地看向老妇人。

老妇人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,然后她迅速转身,融入了黑夜之中。

陈廷敬知道,他现在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了。

两天后,队伍抵达了流放地——漠北苦寒的塔林卫。

塔林卫,顾名思义,是长满了胡杨树和沙丘的荒凉边塞,距离京城数千里。

这里驻扎着一支由当地卫所管理的军队,但实际上,所有人都知道,这里的真正掌控者,是鳌拜安插的亲信。

陈廷敬被关押在一处废弃的石屋内,条件极其恶劣。

赵队长将他扔进屋子,冷笑着说道:"陈大人,从今以后,这里就是你的家了。记住,你的一举一动,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。如果你敢逃跑,我们将立刻执行密信上的‘终生禁锢’。"

陈廷敬点头,表现得异常顺从。

赵队长走后,陈廷敬开始观察这间石屋。

石屋非常简陋,只有一张木板床和一个角落里的土灶。

但陈廷敬注意到,这间石屋的朝向和布局,与周围的房屋格格不入。

他拿出了那张密信,再次查看"函虚,候"三个字。

他忽然意识到,"函虚"会不会指的是地名?

"函"在古语中,有信函、盒子之意。

"虚":虚无、空洞。

也许,"函虚"不是暗号,而是某个地方的谐音。

陈廷敬假装被寒冷侵袭,蜷缩在角落里。

实际上,他正在用手指沿着石屋的墙壁和地面,仔细摸索。

终于,他在墙角的一块石头上,摸到了一处微微隆起的刻痕。

那刻痕,是一只小小的,被刻意掩盖住的——隼的图案。

这是老妇人留下的线索!

陈廷敬心头一震,这说明,这间石屋,就是顺治帝安排的暗桩之一。

他小心翼翼地推动那块石头,石头后面,露出了一个窄小的洞口,里面放着一个油纸包。

陈廷敬心脏狂跳,他知道,这才是顺治帝真正的指令。

他取出油纸包,迅速展开。

里面是一张地图和一封信。

地图画得很简略,但标注了一个清晰的位置,位于塔林卫以北一百里外的黑风峡谷。

而信件,是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特殊密码写成的。

陈廷敬花费了半个时辰,才将信件翻译出来。

信上的内容,证实了他的所有猜测。

顺治帝在漠北,留下了一支秘密的卫队,以及大量的军需物资。

这支卫队,是用于制衡鳌拜,也是为了未来辅佐新君玄烨准备的。

信中要求他,尽快找到这支卫队,并做好接管准备。

然而,就在他看完信,准备将所有东西藏起来时,石屋的木门,被"吱呀"一声推开了。

05

推门而入的,不是赵队长,而是一个穿着当地牧民服饰的精瘦男子。

他的眼睛里,闪烁着一种冰冷而残忍的光芒。

他手里拿着一柄弯刀,刀刃在昏暗的月光下,散发着森寒的光。

"陈大人,没想到你还有心思在地上挖老鼠洞。" 男子冷笑一声,声音阴沉。

陈廷敬心中一沉,他知道,这是鳌拜派来执行"终生禁锢"的真正含义——灭口。

"你是谁?" 陈廷敬将油纸包藏在身后,努力保持镇定。

"我是谁不重要,重要的是,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。" 男子缓缓走近,目光落在了陈廷敬身后的墙角。

"你以为你装得像个废人,就能瞒过所有人吗?" 男子嘲讽道,"从你踏出京城的那一刻起,鳌大人就知道,你绝不是一个甘心受死的人。他吩咐过,在你找到任何线索之前,就地解决。"

陈廷敬立刻意识到,他之前的颓废表演,并没有完全骗过鳌拜。

鳌拜的狠辣,远超他的想象。

"你现在收手,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。" 陈廷敬试图拖延时间。

"收手?陈大人,你太天真了。" 男子眼中杀意更盛,"鳌大人说了,你这种清流,不死不足以震慑朝堂。这封‘终生禁锢’的密信,最终的结局,就是你的尸体。"

男子猛地抬手,弯刀带着破风声,直逼陈廷敬的胸口。

陈廷敬早有准备,他猛地向侧面滚开,避开了致命一击。

男子显然没想到陈廷敬一个文弱书生,反应如此迅速,微微一怔。

陈廷敬趁机站起,他知道,硬拼是绝对不可能的。

"你以为你拿刀,就能杀我?" 陈廷敬语气中带着一丝绝望的愤怒。

"当然。" 男子狞笑,再次逼近,"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,能支撑多久?"

就在男子即将再次挥刀时,陈廷敬猛地将藏在身后的那张顺治帝的密信,扔向了土灶。

火星四溅,信纸瞬间被点燃。

"你敢!" 男子怒吼,如果陈廷敬将信烧毁,他回去无法交差。

他顾不得陈廷敬,立刻扑向火堆,试图抢救那封"终生禁锢"的密信。

就在这一瞬间,陈廷敬抓住了机会。

他从土灶边抓起一把烧红的铁钳,猛地刺向了男子的侧腰!

"啊——" 男子惨叫一声,身体僵硬。

铁钳带着高温,瞬间穿透了他的皮肉。

陈廷敬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,他知道,一旦暴露,他将引来整个卫所的追杀。

他用尽全身力气,将铁钳向深处送去。

男子挣扎着想要反击,但剧痛让他失去了力气,手中的弯刀"哐当"一声掉在地上。

陈廷敬一把夺过弯刀,毫不犹豫地割断了男子的喉咙。

鲜血喷涌而出,染红了石屋冰冷的地面。

陈廷敬大口喘着粗气,身体因为紧张和恐惧而颤抖。

他第一次杀人,但没有时间给他忏悔。

他迅速检查了男子的尸体,确定他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明。

他转身,发现那封密信只烧毁了一角,但页脚的"函虚,候"三个字,已经彻底化为灰烬。

陈廷敬松了一口气,真正的机密保住了。

他将男子拖入角落,用干草盖住,然后迅速取出了那张地图和翻译好的信件。

他必须立即离开。

但就在他准备从窗户离开时,他听到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低语。

"赵队长,你听见动静了吗?好像有人在叫。"

"肯定是哪个犯人发病了,别管他,明天再说。"

陈廷敬知道,他不能再等了。

他需要一个完美的脱身计划。

他看向地图上标注的那个地点:黑风峡谷。

他必须在天亮之前,赶到那里。

他没有时间,也没有退路。

他将地图塞入怀中,手里紧紧攥着那柄沾满鲜血的弯刀。

漠北的寒风,像一只无形的手,推着他走向未知的命运。

06

绝境逃生与密室

陈廷敬深知,如果他现在直接逃跑,必然会被赵队长发现,并引来大批追兵。

他需要制造一个假象,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彻底绝望,自寻死路。

他迅速将石屋内的痕迹清理干净,并将那名刺客的尸体伪装成一个被冻死的流放犯。

他用刺客的血,在墙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"冤"字。

他要让赵队长认为,陈廷敬不堪重负,自杀了。

做完这一切,陈廷敬从窗户翻出,融入了夜色。

他沿着塔林卫外围的沙丘,朝着北方狂奔。

漠北的夜晚,温度骤降,陈廷敬只穿了一层薄薄的囚衣,寒冷很快侵袭了他的身体。

但他心中燃烧着对顺治帝的承诺,以及对命运的反抗,支撑着他前进。

他跑了整整两个时辰,直到看见远处山峦的轮廓。

他按照地图的指示,找到了黑风峡谷的入口。

峡谷内风声凛冽,怪石嶙峋。

陈廷敬沿着一条被风沙掩埋的小径深入,终于在峡谷深处,发现了一处被胡杨树遮盖的石门。

石门上,刻着他熟悉的"隼"形图案。

陈廷敬心头一喜,他用尽全身力气,推动石门。

石门发出沉闷的摩擦声,缓缓打开,露出了一个向下的台阶。

他进入石门,迅速将石门关闭。

隔绝了外面的寒风,里面温暖而干燥。

这是一个深藏地下的秘密基地。

顺治帝的手笔,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。

沿着台阶向下走,陈廷敬看到了微弱的烛光。

一个身穿黑衣、佩戴着短刀的中年人,正坐在烛光下,等待着他。

中年人看到陈廷敬的装束和狼狈的样子,立刻起身,单膝跪地。

"卑职恭迎陈大人。属下是顺治帝亲卫队暗部,代号‘北斗’。"

"起来吧。" 陈廷敬的声音带着疲惫,但眼神坚定。

北斗起身,递给他一件厚厚的皮袄:"大人受苦了。陛下安排您来此,就是为了避开鳌拜的耳目。"

陈廷敬穿上皮袄,感觉身体终于恢复了一些暖意。

"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?陛下为何要将一支亲卫队藏在漠北?" 陈廷敬问道。

北斗解释道:"回禀大人,这里是陛下秘密修建的军备库和暗卫营。陛下知道自己时日无多,朝中无人能制衡鳌拜。所以,陛下将最信任的亲卫队和一批军需,藏在了漠北。"

这证实了陈廷敬在信中解读出的信息。

顺治帝在下一盘大棋,而他,就是这盘棋的执棋人。

"那老妇人……" 陈廷敬问。

"她是属下安插在塔林卫的眼线,负责给您传递消息。" 北斗回答。

陈廷敬点了点头,然后问道:"我来之前,已经有人试图对我灭口。鳌拜的人很快就会追查到这里。"

北斗脸色一变:"属下立刻安排部署。大人,您需要立即启用这里的资源。陛下留下了一份诏书,只有您能开启。"

北斗带着陈廷敬进入了密室的最深处。

那里,一个巨大的石台上,放着一个镶嵌着金边的檀木盒子。

"这是陛下留下的,开启它,需要您的血。" 北斗递给陈廷敬一把短匕。

陈廷敬割破手指,将血滴在了盒子的锁眼上。

"咔嚓"一声,盒子应声而开。

里面放着三件东西:一本兵符、一张空白圣旨,以及一封密信。

他拿起密信,信上只有四个字,却让陈廷敬的心脏猛地一缩:

"函虚,候——苏"

07

苏氏旧情与京城暗线

"函虚,候"的后面,多了一个"苏"字。

陈廷敬的手指微微颤抖。

苏,这个姓氏,是他心中最柔软也最痛苦的一块。

苏茉儿,曾是宫中一位地位不高的宫女,却是他年少时,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相识相知的心上人。

她聪慧、善良,但身份卑微,这段感情注定无果。

后来,苏茉儿被调去侍奉孝庄太后,两人便断了联系。

陈廷敬明白了,顺治帝不仅仅是让他来漠北等待,更是让他等待苏茉儿传递的关键信息。

"苏茉儿……" 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。

北斗似乎知道苏茉儿是谁,他恭敬地说道:"苏姑娘是孝庄太后身边最得力的心腹之一。她暗中为陛下传递了许多关于鳌拜的情报。"

陈廷敬立刻意识到,苏茉儿才是京城最关键的暗线。

他展开那张空白圣旨。

顺治帝在上面盖了玉玺,并在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名字。

"这是陛下授予您的临机处置权。如果朝局动荡,您可以利用这空白圣旨,调动这支卫队。" 北斗解释道。

陈廷敬收好圣旨和兵符。

他知道,启用这支力量,意味着彻底与鳌拜决裂,也意味着他将承担起辅佐新君的重任。

"陛下驾崩了吗?" 陈廷敬问。

北斗摇了摇头:"属下不知京城具体消息。但按照陛下的吩咐,如果您能顺利抵达,说明陛下已驾崩或处于弥留之际。"

就在这时,密室的警报响了。

"大人!塔林卫的驻军来了!他们似乎发现了您的踪迹!" 北斗脸色大变。

陈廷敬镇定下来,他必须展现出领导者的果断。

"他们发现了尸体,知道我没死。" 陈廷敬迅速分析,"北斗,你立刻带人转移军备,并安排一支精锐,为我断后。我要利用这个机会,彻底消失,让鳌拜相信我已死在漠北。"

"大人,您要去哪里?"

"去黑风峡谷更深处。我要找到那个‘函虚’。" 陈廷敬盯着地图,他知道,地图上标注的只是基地,真正的藏宝之地,或许就在"函虚"的谐音处。

他带着几名亲卫,从密室的另一条暗道离开了。

当他们抵达峡谷更深处时,天色已经大亮。

陈廷敬发现,这片区域有一座巨大的山体,被风化成了各种奇特的形状。

其中一个山洞,外形酷似一个巨大的信封。

信封,函。

而山洞内,空空荡荡,虚无一片。

"函虚!" 陈廷敬心中狂喜。

他走进山洞,开始仔细搜索。

果然,在山洞最深处的石壁上,刻着一行小字:

"玉泉山,苏氏。"

玉泉山!

这是京城郊外的一座皇家园林。

而苏氏,指的正是苏茉儿。

陈廷敬终于明白了"函虚,候"的最终含义:信件是虚假的,去寻找空无一物的信封状山洞,等待苏茉儿的消息。

顺治帝将所有希望,都寄托在了京城那个看似柔弱的宫女身上。

08

京城变局与苏氏传书

时间转眼过去了一个月。

陈廷敬在漠北的密室中,一边整顿军备,一边等待京城的消息。

他对外宣布,他已在逃亡中失踪,生死不明。

而京城,果然发生了巨变。

顺治帝驾崩,八岁的玄烨继位,鳌拜成为四位辅政大臣之首,权倾朝野。

鳌拜大肆排除异己,朝堂之上,人人自危。

就在陈廷敬心急如焚时,北斗带回了一个乔装成商贩的密探。

密探交给陈廷敬一个精致的荷包,里面放着一枚玉佩,玉佩上刻着一个"苏"字。

"这是苏姑娘冒死托人送来的。她让大人,务必小心,京城风声鹤唳。" 密探低声说道。

陈廷敬打开荷包,除了玉佩,里面还有一张被折叠成极小的纸条。

纸条上的内容,让陈廷敬脸色铁青。

鳌拜正在秘密培植党羽,试图废黜年幼的玄烨,取而代之。

他甚至已经开始在军中安插亲信,准备发动政变。

更重要的是,苏茉儿在纸条上写道:"鳌拜已经知道密信只是幌子,他正在搜寻漠北的‘函虚’。"

陈廷敬知道,他不能再等了。

一旦鳌拜找到这里,所有努力将功亏一篑。

"北斗,召集所有部下,准备南下。" 陈廷敬果断下令。

"大人,现在回京,风险太大。鳌拜的势力……"

"我们不能再等了。玄烨危险,朝堂危急。这是陛下用命换来的机会,我们必须抓住。" 陈廷敬目光坚定。

他利用兵符,调集了密室中储备的全部物资和兵力。

这支秘密卫队,虽然人数不多,但都是顺治帝精挑细选的精锐,武艺高强,且对皇室忠心耿耿。

陈廷敬决定,他要走一条最危险的路——从蒙古草原潜入,避开鳌拜在关内的重重关卡。

在出发前夜,陈廷敬对着京城的方向,默默地许下誓言:他要完成顺治帝的托付,保护玄烨,并让那些陷害他的人,付出代价。

他看着手中的玉佩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

苏茉儿,这个他深爱的女子,正在京城冒着生命危险为他传递情报。

"等着我,茉儿。"

09

千里奔袭与重返京城

陈廷敬带领着卫队,开始了漫长的南下之旅。

他们昼伏夜出,一路躲避着鳌拜的追兵和巡逻队。

陈廷敬凭借着在漠北恶劣环境中磨练出的坚韧,以及他过人的智慧,成功避开了数次危机。

在途中,他们截获了一份鳌拜写给地方官员的密信。

信中透露,鳌拜已经开始实施"清君侧"的计划,准备在三个月内,彻底掌控朝政。

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紧急。

陈廷敬决定兵分两路:一部分卫队继续潜藏,随时准备策应;而他则带着北斗和几名亲信,乔装打扮,秘密潜入京城。

重返京城,陈廷敬的心情复杂。

这座曾经给他带来荣耀和屈辱的城市,如今被一股阴霾笼罩。

他没有回自己的府邸,而是按照苏茉儿纸条上给出的暗号,找到了位于玉泉山脚下的一个废弃寺庙。

寺庙内,苏茉儿早已等候多时。

她穿着一身素净的宫女服饰,看到陈廷敬的那一刻,眼中涌出泪水,但她强忍着,没有发出声音。

"廷敬……" 苏茉儿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。

"茉儿,你受苦了。" 陈廷敬上前,紧紧握住了她的手。

没有时间叙旧,苏茉儿立刻将她掌握的情报和盘托出。

"鳌拜已经开始逼迫太后和皇帝,他要求玄烨立即下旨,罢免所有反对他的官员。" 苏茉儿急切地说,"太后已经快支撑不住了。"

苏茉儿还带来了一份更重要的东西——鳌拜勾结地方藩王的证据。

这些证据是她冒死从鳌拜的私宅中窃取出来的。

"这是扳倒鳌拜的关键。" 陈廷敬看着那些铁证,眼中闪过一丝精光。

"但如何将这些证据送到太后和玄烨手中?鳌拜的眼线遍布宫廷。" 陈廷敬沉思。

苏茉儿道:"太后已经安排好了一切。三日后,玄烨将在御花园举行赏花宴。这是唯一一个,鳌拜眼线无法完全覆盖的场合。"

"赏花宴?" 陈廷敬眉头紧锁,"太危险了。"

"没有时间了。" 苏茉儿眼神坚定,"我早已准备好替死之人。只要能将证据送达,我的使命就完成了。"

陈廷敬看着她,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愧疚。

为了他,为了大清的江山,她付出了太多。

"不,我们一起完成。" 陈廷敬说,"我不会让你独自冒险。"

他利用自己在漠北获得的兵符和空白圣旨,开始着手布局。

他要确保,这次行动,万无一失。

他给玄烨写了一封密函,用顺治帝的私人印章加盖,确保玄烨能够相信。

信中,他详细说明了当年的"终生禁锢"只是一个幌子,以及鳌拜的阴谋。

同时,他命令北斗,带领卫队潜伏在玉泉山附近,一旦京城发生变故,立刻行动。

10

逆转乾坤与清流归来

三日后,御花园。

阳光明媚,但气氛却异常凝重。

玄烨小小的身体坐在龙椅上,面对着权势滔天的鳌拜,显得有些单薄。

鳌拜正借着赏花宴的机会,逼迫玄烨签署一份罢免忠臣的诏书。

就在这时,苏茉儿端着一盘点心,缓缓走向玄烨。

她将点心放在桌上,然后趁着鳌拜不注意,将那封密函,塞到了玄烨的袖口之中。

玄烨早已被孝庄太后秘密训练过,他不动声色地将信函藏好。

鳌拜发现了苏茉儿的异常,他猛地转身,厉声喝道:"你,跪下!你刚才在做什么?"

苏茉儿立刻跪地,神色平静:"回鳌大人,奴婢只是为陛下奉上糕点。"

"搜身!" 鳌拜毫不留情。

就在鳌拜的亲兵准备上前时,一个声音如同惊雷般响起:

"住手!"

一个身穿布衣,但气宇轩昂的男子,从花丛后走了出来。

正是陈廷敬!

他已经剃掉了胡须,虽然面容有些风霜,但眼神锐利,气势逼人。

鳌拜看到陈廷敬,如同见鬼一般,脸色瞬间煞白。

"陈廷敬!你不是该死在漠北了吗?" 鳌拜怒吼。

陈廷敬冷笑:"多谢鳌大人关心。臣奉先帝遗命,去漠北查访要案。如今,案情水落石出,臣特来复命。"

他猛地从怀中掏出那枚兵符,高举过头。

"鳌拜!你结党营私,图谋不轨,意图废黜新君!先帝早已料到你的狼子野心,特命臣携兵符归来,清理门户!"

鳌拜怒极反笑:"哈哈!兵符?你以为你一个流放犯,拿着一块破铜烂铁就能唬住我?来人,将此人乱刀砍死!"

鳌拜的亲兵立刻冲了上来。
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玄烨突然起身,他展开了苏茉儿递给他的密函。

"住手!" 玄烨虽然声音稚嫩,但带着帝王的威严。

他看向鳌拜,目光中充满了寒意:"鳌辅政,朕问你,这封信上的字迹,你可认得?"

信上,是鳌拜勾结藩王的铁证!

鳌拜看到信件,如遭雷击。

他想不明白,这些东西,怎么会落到玄烨手中。

"陛下!这是伪造!是陈廷敬这个叛徒伪造的!" 鳌拜企图抵赖。

陈廷敬将手中的兵符掷于地上:"兵符在此,先帝密令在此!鳌拜,你还不认罪!"

这时,御花园外突然响起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。

北斗带领的精锐亲卫队,如同神兵天降,将整个御花园团团围住。

"鳌拜,你已被包围。" 陈廷敬沉声说道。

大势已去。

鳌拜的亲信见状,纷纷放下武器。

鳌拜看着陈廷敬,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毒。

他怎么也没想到,顺治帝的"终生禁锢",竟然是为他自己设下的一个致命陷阱。

陈廷敬凭借顺治帝的布局,苏茉儿的协助,以及他自身的智慧与勇气,成功逆转了乾坤。

鳌拜被捕,朝政危机解除。

玄烨亲政的道路,被陈廷敬铺平。

玄烨感念陈廷敬的忠诚和功绩,立刻为他平反昭雪,官复原职,并授予他辅政大臣之位。

陈廷敬在辅佐康熙帝的道路上,开始了新的征程。

而苏茉儿,也因功被太后收为义女,获得了尊贵的地位。

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,陈廷敬终于有机会与苏茉儿独处。

"廷敬,那三个字,‘函虚,候’,究竟是什么意思?" 苏茉儿好奇地问。

陈廷敬看着她,眼中充满柔情:"函虚,是告诉我信件是假的,要我去那个像信封一样的山洞。候,是等待,等待京城你传来的消息。"

"原来,先帝将我们的命运,早就系在了一起。" 苏茉儿微微一笑。

陈廷敬握紧她的手:"不,先帝只是给了我们一个机会。真正改变命运的,是我们对彼此的信任,以及我们对大清的忠诚。"

漠北的寒雪,终究没有埋葬这位忠臣,而是为他淬炼出了一把,斩断乱臣贼子的利剑。

创作声明:本文为虚构创作,请勿与现实关联。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,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,仅用于叙事呈现,请知悉。